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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韶与嘶马河的传说

更新时间:2024-03-28 17:47:28

韩韶:字仲黄,颖川舞阳(今河南省)人,东汉恒帝时出仕。任郡吏,有政绩,继而被征入司徒府。他公正廉明,尽心民事,视民苦如在己身,政绩卓著。汉永寿二年(公元156年),泰山贼公孙举率流寇数千骚扰嬴县,守令因不能拒敌安民,多受制裁,朝廷命尚书府从三府(司徒、司马、司空)属员中,选择能治理民事,又能拒寇入侵的官员,前往镇守。韩韶被封为“嬴长”到嬴县上任。他是莱芜历史上唯一的一位“嬴长”。

韩韶与嘶马河的传说

韩韶被选为嬴长,走马上任,即时赴嬴县(莱芜)镇守。他骑着匹白牝马,带着数十名兵卒,轻装简行,非止一日到了嬴县,因公孙大贼作乱,沿途饥民扶老携幼,拖儿带女,慌不择路,韩韶的心情越来越沉重。

嬴城是座破旧的土城,因公孙举的贼兵骚扰,家家关门闭户,街清道冷,甚是凄凉,城门口数十名饥民被守城官兵阻挡,无法入城避难。韩韶表明身份,命令守城的官兵放饥民进城,不得阻止,饥民感激万分,磕头谢恩。进城后,韩韶没有去县衙,先是沿着破旧的街道巡视一番,他一方面对残垣断壁的土城墙作了考察,另一方面派人对城里的居民进行安抚,对进城避难的灾民妥善安顿,细心听取了民众的疾呼。自古邪不侵正,韩韶一身作则鼓励百姓团结一致,不要被贼兵的淫威所吓到。他加固城池,抵御流寇;以德为本,教育为先,嬴城百姓得以安定。

韩韶对嬴城的现状了如指掌,他端坐县衙大堂,召见了守城将官和衙门捕头,分析了贼兵压城的严峻形势,他慷概激昂地说:“俗话说:做贼心虚。贼兵人多势众不假,但是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兵民人心两向,纵容了贼兵的淫威,使百姓失去了亲人和家园,流离失所,对官府失去了信心。若要稳定局势,必须办好两件事情,一是除暴安良,稳定民心;二是加固城墙,抵御贼寇入侵。只有安定团结,才能安居乐业,只有兵民众志成城,贼兵才能望风而逃。”

韩韶说得出,做得到。嬴城最大的粮铺“一斗粮铺”是太尉(掌管全国的军事行政的官。)的亲戚在这里设立的一个连锁分铺,资财雄厚。他打着太尉的旗号,平日里做些短斤少两、私抬粮价的不法行为,官府惧怕他的势力,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任凭他我行我素。这样一来老百姓却吃了大亏,高价买回来的粮食斗米缺升,还是掺了沙土的次粮,百姓们敢怒不敢言,忍气吞声。

粮铺掌柜的见贼兵围城,灾民剧增,又做起了发财梦,趁机把粮价抬高了三倍不说,还在好粮里掺入了沙土和霉变的次粮。

民以食为天。韩韶听到老百姓怨声载道非常生气,但愁着没有证据,无法对其采取措施。为了稳定民心,他微服来到“一斗粮铺”调查,买粮食的百姓排了很长,有男的也有女的,还有老人和孩子,他们拿着杂乱的盛粮家什,焦急的地等待着。买到粮食的人不但不高兴反而一脸的愤怒,韩韶觉得奇怪,拦住一位买粮而来的中年人问道:“这位兄弟,能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
中年人说:“我还等着回家下锅呢,全家人已有两天吃不到粮食了。”

“这位兄弟,只说两句话不耽误你生火做饭呀!”中年人见韩韶很和蔼,也没再推辞,跟着韩韶来到一户大门前。韩韶笑着说:“你这粮食有多少啊?”

“说是一斗,我看顶多有九升。”中年人一脸的怒气。“这个坑人的粮铺,净变着法子坑害老百姓,缺大德了!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还为什么?他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——明摆着。你看看我这粮食,叫粮食吗?里面沙土足够一半,还有发霉变质的粮食粒子,别说让人吃,畜牲也不一定吃啊!”中年人气汹汹地把背着的布口袋,往地上一放,打开布袋口让韩韶看。

韩韶见了,心咯噔一下,就这粮食还真是畜生也不吃的霉粮。他抓起一把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,进一步问道:“粮食霉变的不能吃了,你为什么还买呀?再说价钱也贵的吓人!”

“你这人站着说话不腰疼!整个嬴城就是他这么一个粮铺,我不买他的买谁的?总不能扎住脖子喝西北风吧!就是这种猪狗不吃的粮食,还买不到一些,每次每人只能买一斗。这些王八蛋,真该断子绝孙啊!”

“为什么只卖给一斗啊?”

“你这位老哥啊!咋打破沙锅纹(问)到底呢?你没有看看他的幌子吗?‘一斗粮铺’就是最多买一斗,最少也是买一斗。买不起的就搁伙买,回去一分气就来了,你说为啥?粮食不够数,分到最后的没有了,为此有多少人家打得头破血流,找粮铺掌柜的理论,轻的挨骂,重的挨打,你说说这是啥世道?!”

“你为啥不到官府去告他?”

“告他,你这是吃了灯芯草拉呱——说得轻巧。你知道他的后台是谁吗?是当今的太尉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。俺一个平民百姓可不敢和他叫板,不吃粮饿死比让人打死还强点呀!”

韩韶听了气得五内俱焚,他强压怒火继续说:“这位兄弟,能否赏脸陪我到县衙量一下你的粮食,看看到底缺多少?”

“你是吃饱了撑的吧,俺还饿着肚子呢?”中年人有些不耐烦了。

韩韶打着哈哈说:“这位兄弟,在下没有别的意思,就是想了解一下这家店铺是如何坑民害民的?”

“俺老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你还是亲自到粮铺去看看吧。”中年人说着,转身就要走,韩韶一把拉住他说:“兄弟,请你相信我吧。常言道:多行不义必自毙!这帮害人精死到临头了。走吧,陪我去县衙为老百姓讨还个公道吧?”

中年人见韩韶一身正气,不像是无中生有的歹人,点点头随他朝县衙走去。

两人来到县衙门口,当值的衙差上前行礼,中年人大吃一惊,慌忙跪地赔罪。

韩韶拉他起来,上了县衙大堂,吩咐公差取官斗量粮,粮食倒进斗里,公差报数道:“大老爷,勉强够九升。”

韩韶义愤填膺,一拍惊堂木说道:“来人!马上拘捕‘一斗粮铺’掌柜的,查封粮铺,将所有仓内粮食,全部散发给城里百姓和避难的灾民。”

“大老爷,这个粮铺可是根难拔的刺,他通着朝廷呢。”

“胡说,老爷是朝廷派来的,他通着哪门子朝廷!立即办理不得有误,天塌下来有大老爷我顶着,办差去吧。”

衙差带人前去办差,韩韶亲自沏茶招待中年人,一杯茶还没喝完,衙差押着粮店掌柜的进了大堂,那掌柜的五短身材,瘦的跟猴一样,上得堂来立而不跪,说话尖酸刁刻:“嘿嘿,你是新来的吧!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韩韶冷眼看他,威严地说:“我不知道你是谁,你应该知道我是谁?”

“你不就是一个指甲盖大的嬴长吗,芝麻粒样的官还敢和我斗,嘿嘿!”掌柜的屎壳郎打呵欠,大气喷人“你初来乍到何必要得罪于我呀?”。

“你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,不是我要得罪你呀,是你得罪了满城的老百姓。来呀!打跪堂前。”

衙差早就恨透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,一水火棍把他打趴在大堂上,掌柜的威风扫地,杀猪般的嚎叫起来,嘴巴也不再那么硬了:“大老爷,小的知道了您的虎威,我听您的。”

“晚了,我有心放你一马,可是老百姓不同意啊!这些年你把他们害苦了。我告诉你吧,你仓里的粮食,每一粒都有老百姓的血汗,你不让他们过上好日子,他们如何让你高枕无忧啊!现在大敌当前,你不思安定团结,还趁机哄抬物价,发国难财,其歹毒之心昭然若揭。你的粮食坑骗于民,今天本官主持公道还粮于民,替你行个善积个德。本官做事历来光明磊了,来人啊!把他枷在粮铺门口,让他看着老百姓取回自己的粮食。”

老百姓得到了救济粮,奔走相告,一起到县衙跪谢韩韶的救命之恩,他们自发组织起来,与官府齐心合力共同抵御贼寇。

一天傍晚,韩韶早早地吃了晚饭,身着便服在城中暗访,他来到一家铁匠铺门边,见铁匠师傅正耷拉着头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,就上前问道:“你这位师傅怪啊!放着活计不干,在这里唉声叹气个啥?”

铁匠师傅抬头看了韩韶两眼:“哎!心里窝着火呢?”

“噢,啥事惹你窝这么大的火啊?”韩韶坐在一张小板凳上,关心的问道。

“我家祖传三代都是打铁的,最拿手的就是打制利刃,买卖一直很兴隆。现如今贼兵扰城,民不聊生。幸亏老天开眼派韩大人来镇守,贼寇惧怕他老人家的威名才不敢轻举妄动。老汉我敬佩韩大人,精心打制了数把利刃,准备献给他老人家御敌。谁知,里保不问青红皂白,将利刃全数掠去,还当众训斥了我一番,我觉得对不起韩大人,这才伤心落泪哩!”

“竟有这样的事?”韩韶听了很生气:“大难当头,人人都在千方百计自救,里保还趁火打劫,着实可恼啊!老师傅,您别难过了。明日午时你可到衙门喊冤,我替你讨个公道如何?”

“哎!官府公堂,戒备森严,岂是草民随便出入的地方。俗话说:‘衙门口朝南开,有理无钱别进来!’小民卖的力气活,挣的薄利钱,哪里有闲钱买通官差啊!算了,吃了这个哑巴亏吧!实在是对不住韩大人了。”

韩韶听了,心里很不是个滋味:“老师傅啊!如今贼兵扰城,危机四伏,县衙正是用人之际,尤其是您这样手艺高强的人。咱们应该官民精诚合作,全力抵御强敌,保卫大汉疆土不受蹂躏。常言道:‘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’。不能听信道听途说的片面之词啊!明日午时,您一定要到衙门,让我给你讨还一个公理吧?”

老铁匠师傅很受感动地点了点头。

第二天一大早,韩韶端坐大堂,等待铁匠的到来。他早就打好了谱,要像制服粮铺掌柜的那样,来个杀一儆百,镇强扶弱,让百姓放下心来,也好众志成城地守住嬴城。谁知,韩韶一等不见来铁匠来,二等不见铁匠到,不仅犯了嘀咕。难道铁匠师傅仍有思想顾虑不成。他起身离座,来到门口想看个究竟。韩韶身着官服来到大堂外面,果见铁匠耷拉着头,半蹲在堂鼓前。他生气地指着门口的门军、衙差大声喝斥道:“你们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把铁匠师傅挡在大堂门外?”

门军和衙差见韩韶的一脸的怒气,吓得个个俯首贴地,体似筛糠。好心的铁匠怕门军和衙差受到责罚,慌忙出来打圆场道:“莫怪他们,莫怪他们,是我来晚了。老汉我受人之约,正等见面上堂呢!大老爷唤我有何事呀?”韩韶深受感动地说:“若不是铁匠师傅为尔等讲清,非揍你们个屁股开花不可。老师傅,请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啊?”

铁匠听到说话声音很熟,抬头细看,大吃一惊。原来官服加身的竟是昨晚约他上堂告状的人。慌忙跪拜,口称有罪。韩韶双手扶起老铁匠,高兴而又惭愧地说:“老师傅耿耿忠心为国,何罪之有,门军有眼无珠,慢待老师傅了!请堂上叙话吧。”

韩韶着实训责了门军和衙差,当场定下了门规:若以后再敢有人阻拦上告者,定要大刑伺候。门军免了责罚,个个磕头如捣蒜一般。韩大人端坐公堂,令衙差拘来里保,查对掠夺利刃一事属实,当堂杖责,收缴利刃,又判里保游街示众。铁匠见韩韶不畏权暴、秉公执法,感动得热泪盈眶。韩韶量才而用,真心实意地聘请铁匠在军中做了掌火师傅。

泰山贼公孙举素闻韩韶贤名,所部也很敬重韩韶的为人,互相戒约,不犯嬴境,百姓得以安业。嬴的邻县多遭流匪侵扰,百姓难以生活,自然流入嬴县乞食索衣。嬴民因贼袭扰久误耕织,收成欠佳,自身刚恢复,想救济入境难民,实在力不从心。难民越来越多,粮食供应成了一大难题。调运外粮吧,贼兵早把周围各县洗劫一空,京城求助吧,又远水难解近渴。城内不法奸商的资财都散给了百姓,仍然是解决不了饥饿这个大难题。韩韶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他一面安抚饥民,一面思想对策,生怕因饥民再生骚乱。

韩韶亲自为进城避难的灾民安排住处,他果断下令开官仓赈饥,在嬴城的大街小巷开设粥棚,进行赈济,免于死亡者万余家。私开官仓,违反国法,会受严惩,粮仓主管非常担心。韩韶却高兴地说:“用我一颗头,救活数万将被饿死的无辜劳苦子民而获罪伏法致死,我心甘情愿,必将含笑于九泉之下,这正是死得其所。”

太守接到韩韶的自责呈文,其辞恳切至诚,他非常理解韩韶爱国爱民的高尚情操,虽未请示私开官仓,念其大公无私,救民于水火,不予加罪,给予抚慰。

韩韶不仅开官仓,还动员城里的乡绅、富商主动献粮,行善积德。乡绅、富商家里小囤尖、大囤满,可谁也不肯向外施舍一粒。硬要吧,又怕他们节外生枝勾结贼匪陷了嬴城,不要吧,官仓里的粮食再多也架不住僧多粥少。想来想去,他心生一计,派人把乡绅、富商请到大堂,以礼相待。茶话间韩韶不失时机,晓之以理、动之以情地说:“大难当头我们应该不论贫富、精诚合作!你们想一想,城里住着我们的父老乡亲,砸断骨头连着筋啊!那公孙贼寇杀人放火,无恶不作。只因我们城池坚固,民众一心他才奈何咱们不得。如今城中饥民满街,将士们体质下降,如若城池沦陷,定然是覆巢之下难存完卵,百姓性命不保,众位家财性命也难保全,孰重孰轻,大家就掂量掂量吧。现在,我代表城内数万百姓向各位借一些粮草、财物,待平定贼寇以后本官负责清还,不知诸位意下如何?”

众乡绅、富商见韩韶清正廉明,除恶扬善、一言九鼎,都愿意协助官府搭设粥棚,救济灾民,他们还把精粮供给三军将士们,让其吃饱喝好,精神百倍地奋勇杀贼,全城民众同仇敌忾,士气高昂。

韩韶除了忙于公务,还和守城将士一道护卫着嬴城。他曾当着守城官兵的面发誓道:“长活沟壑之人,而以此伏罪,含笑入地矣。”将士们深受感动,把嬴城浇筑成铜墙铁壁。公孙大贼知悉韩韶廉政爱民、除恶扬善,吩咐手下敬而远之,从此不准任何人骚扰嬴城,违令者斩。嬴城终于解除了战乱之祸,韩韶又派人从太守那里运来了大批的救济粮草,嬴城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安定。

韩绍走马上任时骑来的那匹牝马,在嬴城生下一驹,长的煞是喜人。韩韶有空就为它洗刷,盼它快快长大。

韩韶经过一系列改革措施,把嬴城治理的民风纯正,道不拾遗,夜不闭户。夜以继日的操劳,他染病在身,遍请名医调治不见好转,只好辞官回乡疗养。老百姓听说父母官要走,男女老幼,不约而同地聚集相送,攀辕卧辙,送了一程又一程,一程又一程。

众人走走停停,说不尽的知心话,表不完的感恩情。来到一条河边,韩韶含泪揖别众人说:“送君千里终有一别,大家请回吧,等我养好了病,一定回来看望大家。”说着,指指白牝马旁边的小马驹说:“此马生在嬴城,吃嬴城的草,喝嬴城的水长大,应该留下来,以作纪念。”他让人把小马驹拴留,自己骑牝马缓缓而去。二马母子分离,马驹恋母马,母马恋马驹,相互嘶鸣不止。世人为了纪念这位爱民如子的父母官,将韩韶留驹处的小河取名:“嘶马河”。后来,人们感念韩韶,纷纷在此沿河建村,村以河名,有了嘶马河村,沿传至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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